【巨款】10.24>> c47

天舞·青梅

胡子是铁了心要参与解救胖子啊，还不要电脑神童帮。啧啧

aichristine

真没想到这文还在继续着，前两天突然惦记起，于是今天冲动一下来探探，果然不出我所料。还是怀念lonely的时候，这个好复杂，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变成人上人了。

爱哭的老鼠

总算赶上了进度，故事越来越精彩了，
总觉得里面的AJ像个小丑一样……做什么都被揭穿……
不过好像很久没更新了，后面应该还有很多吧……
howie接下来要怎么做呢，其他角色呢……

ilaj

关于AJ的part....YES ||| T T 五只的角色里，除去胖子（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AJ的确是非常不成熟的一个人，不仅生活环境相对安逸，自己没有突出的才能，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无论天文地理人情世故，都远没有Brian、Kevin和Howie所看得那么透彻，而且从他对Nick被绑架以后的态度来看，也没什么悲天悯人的美德——这一点Shirley也不懂，显然她有教过AJ怎么悲天悯人，问题是这件事情上，他的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诅咒了一样偏激……答案神马的，就是AJ自己的秘密了= =

像他的身份一样，是个少爷，如果不是少爷，就可能啥都不是~可惜自我认知也不怎么样= =  与其说他太烂，不如说其他人都是人精，说来在一堆完人之中有个胖子还有个胡子……希望是个不错的调剂。有得到过这样的回馈：实在不明白AJ的目的是神马……目前你们就相信他吧，人家只是想保住家业外加被Brian激了那么多年性格有点冲动 orz


会继续更新的，不用担心。每个部分结束都会抽空写点其他的文，初衷是让像你一样后来的人赶上进度。以前写大长篇的时候，经常有人报告追得很累= = 巨款会很长，没办法

爱哭的老鼠

极度崇拜里面的Kevin，完美的代表……
期待之后的更新~~~~~~~~~

ilaj

额，两个月有点久 = = 下个礼拜更，如果忘了提醒一下||||||

ilaj

前情提要：

[li]Max的身份被Brian和Johnny联手揭穿[/li][li]AJ要求参与巨款通告，遭到Shirley反对[/li][li]Max告知AJ，Kevin应该也参与了通告[/li][li]Kevin将被害前任旅游局局长的夫人介绍给Brian[/li][li]AJ为感谢Kevin在Miller手下救了Max，亲自到来表示感谢
[/li]

Chapter 37   大盗什么的

陶拉博物馆作为周围三个州在内，最顶尖的文物陈列处，结业时间比其他博物馆要晚两个小时。因为地处闹市，交通便利，国内外游客常常到了结业时间将至，还是流连忘返。
于是大部分人没有注意到，今天的结束时间，已经推迟了近半个小时。

“怎么回事？”在馆内不得大声喧哗，巡逻保安等不到换班，忍着脾气问赶来的主任。
主任说：“今天邪门了，灯关不掉，广播一打开就是噪音。你去地下二楼帮忙看看，如果十分钟以后还是找不出原因，叫他们都上来，口头通知群众结业。”
口头通知？保安不禁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对着正门的大厅，已经是个不转360度没法看完的地方了，整个馆何其大……这算加班费吗？

不到十分钟，整个保安小队从各处跑了回来。一个个急匆匆地拿着几张一模一样的纸条，争相呈给上司看：“不好了，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主任看完，慌了：“这里这么多文物，这写条子的人是打算偷哪一件啊？？”“在哪里看到这些字条的？”
“机电室，大概是他对灯动手脚的时候留下的。好像……参观的客人们没有收到这样的东西。”
“喂喂，你们快看——”

参观的人流突然都有序同时有些迫不及待地朝同一个方向移动。一个眼尖的工作人员发现他们中的一些人，手里捏着A6大小的彩印宣传纸，追上去拿过来一份，只见精心设计的宣传纸上赫然叫嚣着，今晚的陶拉博物馆延长营业——因为在馆的西南角，有惊喜呢。

“西南角？”当值主任一时反应不过来，“那里不是餐厅么？”
其中一人惊叫起来：“完了，离餐厅最近的地方陈列的是‘狗首’！！快快！”“把出口都封锁起来，不要惊动任何客人！”

这馆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丢不得。然而“狗首”，却是最最丢不得的一件。

馆内工作人员一行人匆匆赶到人群聚集之地，却看见铜像“狗首”赫然立在高高的展览柜之中，四周空无一物，架子有三米之高，常人无从靠近，别说触及。所有人，期待惊喜的，心中不安的，都屏住了呼吸，好像那铜像会发生什么凭空变化……

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仰着头的人们开始无奈，有些人想要结束今天的行程，纷纷打算离开。

“先稳住人群。”主任下令，“谁也不能离开。你们，去中心视察。你们，去北角。你们两个，和我去检查其他地方。这个人很可能是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实际上是对其他地方的文物下手。马上行动起来。”
话音刚落，围观着铜像的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其中一个男子声音格外地宏亮而充满感染力——

“铜、铜像——化了……铜像融化了——！”


尽管“这个人”没有在字条和宣传单上留下任何落款，但他确确实实给了当晚所有在场的人，一个终生难忘的惊喜。由鸦片战争时期起流落此地的中国文物，铜像“狗首”，在众目睽睽之下，融化了。




大盗这种东西，是完全没有必要去期待的。如果，你是个天天读报纸，看新闻的人。

第一，专家管“大盗”叫小偷，了不起就是盗得东西价值比较大，所以偶尔出于强调和精简的作用，唤作大盗。
第二，任何大盗一旦被抓住了，或是行动失败了，都没有谁乐意喊他大盗，不是么。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没有机会在报纸和新闻中看见大盗的身影，他即便存在着也无法向我们传递这个信息——那些被成功盗走并一度难以寻回的文物或宝贝，自然会有华丽的赝品在第一时间顶替上位。群众看不懂，专家被收买了，没被收买的，不好意思说话声音小了点大家听不清。
这因为对于有关部门来说，帮助宣传大盗神乎其神的大众形象（也就是诋毁自己无所不能的形象）——比失去整个博物馆都来的可怕！

于是当一个你一直以为不存在的东西，真的出现之后——即便代价是那价值连城的铜像在营业期间被堂而皇之地掉包成一个一模一样的巧克力像，完了还在全馆的客人和工作人员眼皮子底下，被顶上那盏明晃晃的大照灯活活给晒得融化了——人们就都笑了。

就算是Carl这么严肃的人，放下报纸的时候嘴角也噙着笑呢。“什么玩意儿啊，该不会是上头领导什么的私吞了，却捏造一个替死鬼大盗出来吧。”
不愧是做领导的才会得出来的结论。

然后是Brian这么刻薄的人，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嘲笑警察的机会。“我估计那堆巧克力酱正在鉴识科接受国籍鉴定，明天他们应该就可以查到巧克力的生产厂家之类的。赌吗？我押瑞士莲。”
Albert赶紧拿出20块：“瑞士莲。”
Bill踌躇地看看老板：“几赔几啊？”
Chris也拿出20块：“我爸爸说要支持国产。”
Dolly鄙视他们的肤浅：“也许是HOME MADE啊。”
唐：“你们不可以这样，怎么在办公室聚赌……”

当然还有AJ这种缺乏娱乐精神的人，为此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Max：“千万别学这种人，跟权威开玩笑的成就感只是一时的。被抓到以后，会后悔一辈子的。”
弄得Max很莫名：“我又不能把铜像数据分解然后存我硬盘里，再说了我的硬盘都还在你手里！”


Kevin手里头那份日报就凄惨了些，被他一大泼混合着口水的咖啡喷洒地剔透淋漓。Kevin总共才读了两句，咳了二十来分钟。刚把湿报纸丢进垃圾桶，Carl就给他送来了另一份崭新的日报。

“看报纸了没？”Carl摆了个高低眉的表情。
Kevin长腿一伸把垃圾桶勾到办公桌底下：“出门没带零钱，没买。怎么了？”
Carl着实没想到：“……那现在看看。”
Kevin貌似老实地接过报纸，才又看了两句又控制不住地笑起来了。Carl倒想起点别的：“听人说你隔三差五来局里，不按时又没规律，是在抗议我的决定吗？”
“不敢，偶尔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可是同事们都很能干，我只能早点回家去了。”
“那今天还真巧，让我候到你了？”
Kevin把脚边的纸箱搬上桌子来，“来拿文件的，刚收拾好。要检查不？”
Carl扫了一眼小箱中稀稀拉拉的文件夹，这个话题无法继续了。“你怎么腹诽都行，组织上不都是为了保护你。”
Kevin站起来拍拍Carl的臂膀，表示自己不介意：“那么，就是过来给我看一则很有趣的新闻吗？”

Carl冷哼：“我知道你以前破过类似的案子，在菲尼克斯，对不对？闹得挺大，行内可能有人还记得你。你别对这案子动心，如果有人来找你帮忙，推掉，半句建议也不用给。就说陶拉博物馆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不是芝加哥的事，你没义务管。要知道跨市的闲——”
“——管跨市的闲事是犯贱，管跨州的闲事是找抽~没忘，没忘。”Kevin一边笑眯眯地答应不迭，一边捧起纸箱就打算走人。

Carl真想说你连跨国的闲事都管过了，笑给谁看啊——然而对Kevin发脾气是没有用的，Carl其实完全了解这一点，到头来谁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对着墙壁发飙的傻子。

“你用公文包不行么，捧着个破箱子出门成何体统，有没有一点整体形象的责任感了。”
Kevin回身，“我从回来到被停职——咳，带薪休假——这办公室就没人管过，什么置办都没有，能找到一个容器已经很高兴了。”
Carl因为愧疚沉默了两秒，可又想到Kevin复杂的身份：“别冲我抱怨，你不是都委身FBI了吗？”
Kevin苦笑：“行啊，在你们眼里我这辈子就只能是个叛徒了~”
“行了，就这一阵子而已。等英国佬咬得没那么紧了，你可别升得比我还快。”

Kevin走后，Carl就给全局下了死令，其他局里打来的电话，无论是跨市还是跨州，一律回绝。如果是头衔比较大的，“转接给我——我亲自回绝。”
这世上的有些事，大体上不难猜，不用发月薪的人才，大家都喜欢借。倒不是Carl小气不肯借，Kevin这种人是不能圈养的，这个现实，他当初走的时候大家就都明白。但是现在的结果就是，这人放出去以后福泽了每个他去过的地方，等回家了，却带了一身的麻烦。如果他只在芝加哥或是伊利诺亚州内，Carl尚能确保英国佬的行为止于跟踪和窥探，出了这块地方，不但管不了，一旦有什么拳打脚踢还是一声枪响的，第二天他办公司就是装100条线也不够他接投诉电话。
综上所述，越是不能圈养的人——还是圈养着比较好。越是能够带给别人福泽的人——更不能让他随便去福泽别人。

然而一天过去了，一个借才电话也没有，这种效率搁脉络活跃的警界，那根本就不应该叫做效率。Carl摸着下巴琢磨，看来Kevin抓过大盗的事，大家都忘了？哦，也有可能，都以为他还在英国？不会啊，除非把这人忘了？更不会啊，要么是出了Gables律师这号人，都对我芝加哥总局敬而远之了，喂喂，莫不是怕我反过来问他们借才！
然而只到了第二日，他料想的事还真的发生了，只是他那久经沙场的官方式“回绝微笑”完全在发招前就死绝了。来的人，不是哪一个警局的人物。居然，是伊利诺亚州的旅游局局长。

新上位的局长是个四十开外、外表厚实的男人。他没有带任何秘书或随从，独自前来。与Carl寒暄时不卑不亢，说话速度很快俨然是来公事公办，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打着苦哈哈的亲民牌。
“前任局长的事刚发生没多久，给旅游局的形象造成了难以抹去的阴影。我受重托上任，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如今旅游业是个十分重视合作的行业，无论是商业上的还是休闲目的，我们都不得不承认国与国，城市与城市，在竞争也在合作。可以说你家出了事，我这里态度没处理好，就会变成我家的事。如今陶拉博物馆的事惊动了总统，整个国内旅游业的同行都食不下咽。说我们的上任局长和黑社会有关联也就算了——现在又有些无聊的人，说是有相关的领导贪污了铜像，捏造了这起事件——我们只想尽力供给快乐和方便。如今事态日渐扭曲，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由我们承担，一切本不该如此。长官，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时候Carl已经基本上面瘫。“哦……咳，大致明白。”

局长摊摊手，“纽约的警察初步认定，作案手法和旧案十分雷同。同个盗窃集团再次被锁定为嫌疑人，现在，他们的州长和旅游局长，是亲自出马向我借人。我当然希望，我们能调派有经验的警员协助调查。这只是陶拉博物馆事件中，我打算采取的措施之一，也是最重要的部分——Kevin Richardson是十几年前那宗兰夫人吊灯失窃案最直接的侦破人。当年的侦查小队只有两个纽约总署即将退休的警员，和他，仍可以继续办案。可是局长你又说Kevin有事在身，又说他现在不方便表态，是不是旅游局还有什么没有做周全的地方，让你们对跨州办案有什么顾忌？”

Carl一开始说的是Kevin最近打算考研在家里读书，现在肠子都悔穿了，这么弱智的借口也想得出来，那家伙手里的文凭都可以开个小型博物馆了。
“我也不妨和你直说了吧。这个Kevin，他前阵子刚从国外交流工作回来，上头对出过国的人，审查都很严，程序复杂了点，目前还没个结果。警界人才那么多，你一定还能找到为你们所用的人。”

本以为话已经够清楚了，可对方在意的并不是Kevin的处境：“他的上头不就是你吗？芝加哥还有更大的决策人？”
“这不是芝加哥地方上对他进行的审核。更明白的话，我恐怕不方便再说了。”

“哦，好吧。今天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你也够辛苦了。”
“都是做局长的，大家互相体谅。我去找州总局的人谈，不用送了。”
“好的，不送。”“诶？什么？你要找谁？”
“州总局。是不是他们在审核Kevin？我相信，只要我、陶拉博物馆馆长，以及他们的州长三个人一起出面，应该能保Kevin一段时间的自由身吧。”

馆长、局长和州长？那敢情好，一个警界的人也没有，是想用舆论把州我们活活压死么。“这这、不好吧？”
“既然你做不了主，那么当然要找能做主的人。”“这关乎我们整个行业的兴衰，两个州的名声，并且，无法破案的话不也是影响了警界的声誉？”


经过两天的深思熟虑，Car背负了两个州的警界荣誉，肩扛了全美国旅游业的兴衰，给Kevin解了“门”禁。Kevin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出远门的行李都已经打包完毕在房间橱柜的边角里放了一整天了，要是Carl再多考虑两天，妈妈又不知道要往里面塞多少水果和薄荷糖……










“如果……你愿意加入进来，应该会很不错。”


那天在Brian的引荐下，AJ和Kevin在new center匆匆见了一面。AJ并非不善辞令，他只是不乐意当着Brian的面向Kevin感激涕零什么的。即便是自己说着很普通简洁的感谢，都仿佛能感受到Brian讽刺的目光打在自己脖子上，烫得他胃里直翻腾。
“McLean？”Kevin和他握手的时候确认着什么似的，“你在Gables工作……是Cloris McLean的什么人吗？”
AJ吃了一惊：“你认识我妈妈？”
Kevin抱歉地指指脑袋：“不是，我知道些Gables的事，她是我唯一想得到姓McLean的人了。冒昧了，我只是好奇。”
“哦没事。”对于自己无父无母这件事，AJ已经相当麻木了。“Max是我助养的孩子，我想我必须要来见一见你。你救了他。”
“谈不上。刚好经过，或许是白捡了个人情。”
AJ听着不解，刚想问，突然看见了Kevin身后坐着的女人。

“下午好啊，McLean少爷。”Catherine扬起妖艳的微笑，却完全是拒人千里的气场，“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AJ满肚子的疑惑。这女人，警方二级督察，Gables的律师……

顺序刚排好他的脑子就当机了：二级督察带着案件嫌疑人来找巨款通告的发起人做辩护律师？！

“Kevin，不如你去我们楼下的餐厅和经理聊聊。我和Catherine再沟通一下。”Brian说。
Kevin征求了Catherine的意见，后者只是轻轻说了声：“没事，你推荐的人我放心。”
“好吧，如果你们先谈完了，等等我。”


“McLean先生，我们之前有见过吧？”
AJ“嗯？”了一声，细细一想，“哦，是啊。见过。”
“你还记得？”
“嗯，new center事件……你有随警队一起过来吧，我记得。”
“这样~对了，该怎么称呼你？”
“AJ。”

“AJ，你知道我也参加了通告吗？”
“……”
“Brian告诉我你是个很直接的人，所以我也就直接了点。”
“知道。Max说过。他猜的。”
“哦，是那个孩子。是的，他相当聪明。不过他是怎么猜出来的？我很好奇。”
“他认为Miller对你很好奇，这种好奇该是源于某种能引发共鸣的原因。比如这个通告。”
Kevin哈哈大笑：“不但聪明，还有非比寻常的敏锐，后生可畏。”
“老实说，作为警察和我们家走得那么近，有人劝过你这样不妥吗？”

直到现在这一刻AJ才认清自己性格中的某一点——要他开口求别人合作，这、这根本无法启齿。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别让Kevin知道自己也参与了。好像这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个笑话。

Kevin笑笑没有回答AJ的疑问，却问：“你对这件事，不在意吗？”
“在意。很在意。”AJ心情顿时无比的差，“这很荒谬，对社会安定也一定有负面的影响。说真的，虽然是自家的律师，我还是无法完全认同。”
“是吗。”
那之后的交谈只是泛泛之交的你来我往。Kevin看得出来，即便AJ表现得足够克制——之后的每个句子中，Kevin都没有再提起Brian。

而在告别时，Kevin突然眨巴着眼睛问道：“AJ，你是个习惯了克制的人。这样非常好。其实没什么关系，我这个人不在乎冒犯，也没什么脸皮——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关于通告的事，都可尽管跟我说。”
“不，没有。”AJ仍然不打算开口，“是什么让你那么认为的？我尽管在意，可是并没有兴趣知道太多。”
Kevin冲他笑了笑，好象没有听见AJ说的话：“其实，如果你愿意加入进来，应该会不错。”
“你说什么？”
“考虑一下吧。”
“你想叫我加入你？”AJ不可置信眼前这人到底在打算着什么。
“抱歉，我得走了。”Kevin身后不远，是手已经搭上了车门把的Catherine，“这样吧，你考虑好了，我们再面谈。”


他们果然又见面了。
Kevin依旧是上次见到时神采奕奕的样子，更多了几分难掩的得意。连AJ都忍不住问：“警官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当然，最近天天都有好事。”Kevin掷地有声地回答。来之前，刚接到解了门禁的电话，他可以离开芝加哥了。
AJ完全不解，不会吧，最近满天飞的奇异事件。就拿那个铜像溶化事件来说，风头虽然盖不过巨款通告，夸张程度，可有的一拼了。

“是Brian告诉你的？”AJ开门见山。
Kevin摇摇头：“猜的，和Max一样。本来那天想劝你，这件事最好别沾。不过……”
“不过？”
“和你聊过以后我发现……你大概不会轻易放弃了。同道难寻，何不合作呢？”
“同道？”AJ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是个普通市民，合作的话，找一个和你一样有经验的警察才对吧。”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可惜同行不同道，那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有本事也好，有能力也好，什么也比不上有心做事的人。”
“……”
“上一次你说，认为通告完全是个大麻烦。那为什么还要参与呢？”

AJ理所当然地说：“中止这个麻烦啊。”
Kevin一边缓缓搅动杯中咖啡，一边颇有想法地点头。AJ见他似乎不相信：“我说的不对吗？”
“很正确。那，有做什么行动计划么？”
AJ既烦恼又无奈：“这……谁会知道该做什么准备。一辈子能碰上几次。”
“嗯，也是。老实说，我还没有展开任何调查。不过现在就要开始了，你……有兴趣和我一道调查吗？”
AJ只满不在乎似的问道：“可行么？”

Kevin将几乎见底的咖啡杯轻轻移到一边，十指手指分开按在桌面上，严肃而诚恳。
“先让我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我前面几年一直在国外交流工作，这个月刚回来，因为在国内的空窗期久了些，和同事关系不好，上司也不愿意用我。因此，我参与通告是纯粹的个人行为，不受人指派和干涉。”右手的五根手指收起来握成了空拳头。“当然，自由有自由的劣势。我没有任何保障，更不能指望警察的身份做我的靠山。也许会有少许少许的危险——我不能说百分之百这种话，那太不负责任。我最多只能跟你保证我活着你一定能活着。”
AJ实在没忍住眉头纠结地碰在一起。在他愣神这还儿，Kevin的左手已经又收起来第二根手指：“比起人身安全更加麻烦的是。我目前大致的计划草图……过程繁琐，前路未明~一般人可能坚持不了。”
AJ没吭声，望着还展开的三根手指。Kevin见他对于前面两点还足够镇定，很满意地点点头：“剩下的，其实是交给你来说的。”

“钱。”“这六千万难道不是用来大家争夺，占为己有的吗？”
Kevin听罢，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领：“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我以为你应该不缺钱。”
“我是不缺，可是也要事先说清楚。”
“好吧。那……起码一千万要给我吧？”

AJ歪了嘴：“什么？多少？”
“一千万。不含税的。”
“你只要六分之一？”
“老实说，我本来是对自己的薪水比较满意的。考虑到这次调查说不定会把工作搞丢了，所以……”

Kevin看起来像是在叙述一场旅行计划，兴奋，急切，还有些不打算计较得失的高兴劲。这令AJ万万没有想到，比了比自己这边的情况，很不是滋味地瘪了瘪嘴角，这下Kevin哭笑不得了：“我要求太多了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慢慢说，边想边说。”
“其实我这些天考虑下来的结果，就是，我只想以自己的能力去调查这件事。分钱什么的，合作什么的，有太多的隐患，不如别给彼此找麻烦。”
这次不同，AJ不愿意任何人看低了自己。他确实不如Max聪明，能够想得那么周到，那就干脆笨到底好了。

“这不是问题。”Kevin看起来甚是了解AJ支吾的背后，“我们在一开头合作，比其他人事半功倍，到了最后再抢功劳也无妨，不都是这样的吗？体校里，你给我陪练，我给你陪练，日后碰头看真本事，迟早是竞争对手。谁会是一辈子的搭档。”
末了他淡淡地补充说：“你或许是好意，希望彼此少些麻烦。但恕我直言，现在就有心理负担，实在没有必要。目光长远，也要望对地方不是么？”

AJ重重叹了口气，低头搅着咖啡。大概是终于被说服了，他低声对Kevin说了句：可能你是对的。


道别之前，AJ忍不住问Kevin：“能知道你的‘计划’大致是个什么模样吗？对方可是个不见首尾的绑架犯。”
“我们要做的只是调查，结果出来之后，行动的必然不会是自己。结案，（他挥挥手）让有权威的人去做好了。”“等我上司正式批了文书下来，我会再联系你。你不介意离家几天吧？”

AJ默了，他在想Shirley不打不会给自己批假期还可能会以哪几种愤怒的态度责怪自己的不成熟云云……
“等我也拿到批文了，”AJ低头折着桌上的餐巾纸，叹了口气，“再联系。”

“经理，你要知道。公司最近正在头疼的就是‘作假’。”
当Brian这么忍着震惊向AJ做着耐心十足地解释的时候，AJ正两眼放光，殷切十分地望着Brian。对于如何给自己在公司的出勤打好掩护，AJ并没有挠破头想法子，而是打了电话给Max。

Max一边盯着电脑上新下的动影像，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三个点子。我帮你投个自动填写出勤率的病毒去你们公司，绝对保证低调。要么你去找 Brian，以他的人脉一定有本事帮你搞定。”“第三个嘛，就是麻烦了点，不过被揭穿的可能性最低。（AJ：真的？快说快说！）你不是见过 Richardson警官了吗，叫他随便编个名目，把你逮捕了。到时候你阿姨一定叫Brian去保释你，只要Kevin跟Brian串好口供，就说不能保释，探监也不行。这期间你只管满世间飞就行了。”
“这也太毒了！”AJ觉得Max没有好好地出主意。
“拜托，你又想翘班，又想保全名声不挨骂，总不能叫我给你造个时空机器出来吧？”“脸皮又不能当饭吃，你就找Brian商量商量，你缺勤还不是为了帮他找弟弟。”
“这件是一旦被Shirley知道了……唉，那家伙八成要说我是蓄意要害他。”
“如果作假被揭穿，就用第三个点子啊。就说你是被逮捕了，怕家人担心，才叫Brian作了假的出勤率。”
“……于是无论如何我都是要被逮捕的。”
“不想被逮捕就只能做好挨骂的准备……要不然，我把你们公司的出勤率全盘打乱，造成公司上下普遍的被黑现象，转移注意力？”


“只消1周，就1周。”AJ竖着手指，“1周的空缺，要填上不难吧。”
Brian扶额：“Shirley知道了，我要怎么跟她交代？！”
“我一力承担，绝不出卖你！”
“就算你想承担——能和人力部通气，造假整整五个工作日，Shirley马上就会想到我啊。”
“我不也是为了帮你找弟弟么，没办法也想想办法啊。”
“一周能查出多少？万一日后还要时不时地到处跑，我总不能帮你瞒到明年吧——唉，我早说了叫你别参合了，这不是给公司找事做吗？”
“……想想办法啊。”AJ索性连Brian趁机讽刺的部分也无视了。
“……”“好吧，我现在给财务部的Stella留言，就说一笔账没有追回来。你明天早上去财务部，记得找话题和Stella谈起这件事，然后就说，‘帐追回来了，我亲自拿回来的，没有记下来吗’？”
“——然后就以查账为借口，正大光明地出走？”“Brian，你、你高明啊。”

Brian摇手不迭：“不敢当，现在回去好好磨练下演技。不要再给我找麻烦。Shirley那边你看着办，我是把身家性命压你手上了。”

“对了。有件事……”
“又怎么了？”
“关于Max……这孩子，叫他出些恶劣的点子，一分钟也用不着就能蹦出好几个。说的时候语气还十分理所当然，这是怎么回事？”
“……经理，我没时间和你讨论教育问题，我的弟弟很听话。你有空就去大学报个教育心理学，这样以后出走还更容易些。”
“啧，我就是问问么，别那么冷嘲热讽的。走了，别老开着那么多灯，省省电。”

Brian摇摇头，目送AJ甩门而去。
当AJ到了走廊要去乘电梯的时候，突然四周一黑……无论他怎么叫都没有人开灯……

-待续-

ilaj

猛地想起周末没时间，匆忙一更~

爱哭的老鼠

……看到有更新，我激动了…… 他们终于要有所行动了……那个大盗又是何许人也？

ilaj

前情提要是必须滴。最近几天闹剧的进展大致如下：

[li]就是Miller大天才凭着直觉就杀到了小霍家里，RP极差的小霍RP奇好地举家全身而退[/li][li]老K的上司为了保护老K不被英国特工收拾限他不得离开芝加哥活动，不巧一起离奇的文物失窃案让背负‘奇案神马只是浮云一点就破’盛名的Kevin获准远派外地[/li][li]Kevin顺便表示和AJ志同道合，一个人走歪路不如两个人一起把它走正哇，于是日前夸下海口要力挽狂澜的AJ在无计可施无可奈何之下，稀里糊涂就同意了[/li][li]Brian继引来热武器炮轰办公楼之后又接下了一桩好事，这次还是跟警察过不去，倒霉受牵连的还是Gables。[/li][li]人气极高的Nick小喷友很久没出镜了，今天拍桌砸碗表示加亮！
[/li]

Chapter 38   吃软饭和黑名单



这是Nick被绑以后的第三次搬迁。抛开搬迁过程一次比一次作孽不说，对于一个一开始就直接住在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肉票来说，恐怕谁都认为他没理由再开口提什么要求，其实Nick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

想当初，他只不过是对Howie说话态度“不够温暖”，就被三个巨型保镖式的人物逼着天天吃蛋黄。后来他自认为适当地调整了说话的态度，起码没有看到 Howie太阳穴那根经再跳出来问候他，可一个小时都不到的功夫就给人丢进了垃圾通道，短短一个星期就迎来了第三次搬迁……Nick发誓他绝不会再遇到比 Howie更小气的人，天，还是个男人。然而当他又不知道在哪个州哪座城落了脚，面对着这根本是为了践踏处于人均收入以下群体的自尊而存在的豪宅，他明知道会挨揍却还是硬着头皮提出了一个要求。

“那个……可不可以不要住顶楼？”Nick心有余悸，诺诺地指了指设计成了“双塔”的宅子。

等Howie明白过来Nick指的是垃圾通道那回事的时候，他笑得犹如年岁刚刚好的红酒：“别怕，看到刚才院子里的游泳池没有？”
Nick转身扒着一坨肉就把脸埋进去欲哭无泪，Bob嚎叫着大扭腰臀可就是甩不掉这个巨型牛虻。

Howie这次倒是逗他的，Nick被丢进了地下一楼长廊中的某一间客房。




房间甚大，好像是打通了三间普通客房，Nick觉得这可比总统套房有趣多了，在地毯上打起滚。“我说，Howie还有更大的房子吗？”
Bob眼袋一抖，无语地凝视着天花板。老板都被逼到把一个货物藏到自己最后的老家来了，这个小白痴直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

“他真是个款爷啊，干嘛还干这行，有钱人真想不明白。我家要是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我就叫Brian退休，全家一年80天环球旅游，280天在家里养膘。剩下 5天对外售票任人参观。”“喂，你以前来过这里没？”“没有的话，可是全因为我哦。今天晚饭吃什么，我现在可不可以喝点可乐？”
Nick在没有漫画书，游戏都打爆通关的情况下就会不停地和房间里其他的人类说话，说到对方回答为止，Bob起身就去找可乐了，为的只是片刻宁静。




“老板，走得匆忙，以前给那小子买的游戏漫画衣服鞋子都丢了。我是不是再去采购一次？”

Howie感慨着那小肉票活生生把他一得力手下给扭曲成绝世保姆了，一边目光阴冷地扫过手里的房地产杂志语气意味不明：“通常货物的心理崩溃期也快到了。”
Bob不是听不出Howie的杀气，问题是……他有预感自己的崩溃期会比Nick的来的更快。待Howie被Bob的沉默搞得从莫名到渐觉悲凉，他终于知道快撑不住的人是自己手下，“你看着办吧。”
说完打了个哈欠，实在是舟车劳顿。可浓浓的倦意给脸上伤口一扯顿时全部消失殆尽。伤在脸上堆Howie来说真是疼在脸颊痛到肺里。他像是被人一头从梦境中拽了起来，想起自己前两天还摸着这道伤口发誓，在事情发展到最坏之前，绝不可再被动下去。

“Bob。”他叫住正要出门的手下。
“嗯？”
“以后那小子的伙食费要控制到这个数。”他扬了扬手。“娱乐项目只能有漫画。一个月只能看两本。”
Bob先是条件反射的哦了一声，之后默了半天在心算——“老板，那他以后只能每天吃麦麦的芝士汉堡，而且是单层的，而且没有套餐的，才能控制在这个数啊。”
Howie把杂志往后翻了一页，“你看着办。”

Howie绝不承认自己是在拿软柿子开刀。

但软柿子Nick敏感的察觉了今天伙食在质量上和以往菜单的根本区别，他没有啃声的原因之一是他很久没吃麦麦的汉堡了，格外思念那层金黄的芝士。这另一个原因则是身处Howie真正的老窝（听Bob他们聊天说到的），让他有了对Howie进一步了解的欲望。他深知三人帮最烦的就是听见他抱怨伙食，三人帮的火气稍微小一点的时候会愿意和他说话。

“Howie的爸爸妈妈不住在这里吗？”
Bob嗯哼一声。
“哦……去世了啊……”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他们去世了？”
“你嗯哼。”
“我嗯哼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回答得太不负责任。”
“你理解得也很不负责任。”

不得不说，那起浩大的越狱行动之后，看守三人帮开过小会一致认为对Nick的防备应高于一切，甚至Miller。然而几天匆匆过去，劝诫自己对一个视觉上听觉上都白痴到特殊境界的货物保持警惕，越来越像个笑话。

“你们突然给我买麦麦，是因为这是最后一顿吗？”
“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芝士汉堡，你们绑架我之前是不是做过功课了？”
“Howie 的生意做的很大吗？他是老手吧？很厉害吧？老客户有没有金卡银卡优惠券？”（Bob：“厉害是当然的，你见过哪家能提供给货物这么完善的生活设施？”“Nick：“你以为我这辈子被绑架过几次？”Bob：“白痴。”Nick：“连白痴的问题都回答不了的人。”）
Q：“Bob，你算了。白痴每次都把咱们拉到和他一样的级别，然后以经验取胜。”
Bob转身：“我不是白痴。”
Nick：“他是说，你连白痴都不如。”
Q：“闭嘴，白痴。”
Bob：“你也闭嘴。”
Mars：“我们采取轮班制吧，这样下去会集体智商沦陷的。”
Nick：“是吗，到时候咱们的相处一定比现在愉快多了。”



“Howie是不是喜欢男人？”
这是Nick今天最后一个欠打的关于Howie的问题，他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准备问完就去睡觉。

Mars听了以后被可乐呛着了，一边笑一边飙泪一边咳嗽。Q也大笑：“难道你看上我们老板了？”

想来，不知道有多少得到机会和老板见上一面的货物，因为老板的一个笑容一句“没事的”，而无条件的放弃挣扎反抗，选择了乖乖听话。Howie虽然身形不魁梧，一张白糖飞扬的俊脸和仿佛生来就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微笑，却从来男女老少幼通杀。当初他也当Nick是个普通货物，想说两句安抚的话就能哄过去，没想到 Nick居然嫌他娘，从衬衫颜色到说话腔调再到睫毛长度都被这个穿旧T恤的给鄙视了。Howie第一次在TMZ看Brian的直播采访时就心气不顺地想，这就是小白痴的哥哥，啧，这种平凡外表下熏陶出来的孩子也怪不得审美如此崩坏了，不要计较，不要计较。

Nick以“你们审美崩坏了吗”的眼神环视三人帮：“我就是看上一个像男人的女人，也不会看上一个像女人的男人啊。”
“你懂什么。”曾经亲眼目睹Howie与Miller对决的Mars，表示他对Howie的崇拜早就升华，不需要言语和别人的认同。所以他只说了“你懂什么”。

Bob说：“我们老板，可是个世界级别的好丈夫，他结婚都三年了。”说着竖起三根胡萝卜指，左边眉头和上唇翻起，显示他对于老板的性取向十分有信心。大概是夜深了，八卦的虫子都醒了。

“咦，真的有女人肯嫁给那只笑脸猫？”Nick睡意顿无，怎么也没想到Howie居然都结婚了，而且，“三年都没被揭穿他是女人的真面目。”
“哼。”
“那个女的知道他是干这个的么？还不给吓死。”
“白痴，你知道老板的太太是什么人吗？”

Nick笑了：“知道，女人。”
“告诉你，这个女人也是号人物！”
“什么人物？你说给我听听。”
“摩纳哥星级赌场1/3的地皮是老板夫人名下的。还有1/3是老板老丈人的。剩下的才是政府的。”

Nick一听乐坏了：“啊哈哈，难怪你说他是个好丈夫~原来这笑脸猫是个吃软饭的！”

突然眼前一黑。灯给关了。黑暗中一声阴冷令人发抖的——
“睡觉。”

Nick大气不敢出，赶紧用毯子包住脑袋，倒头就睡了。原本不需要睡在这里的三人帮也立刻就地躺倒装死。Bob因为主持了这次的性取向与吃软饭研讨会而更加恐惧，就地的时候在床头柜上磕到了下巴，诶哟诶哟了两下才装死。





“老爸，我不觉得这些书会带你更靠近真相。起码一个礼拜之内，不会。”

Max一边说一边递上糖和咖啡，尽量不让AJ听出来自己正在被鄙视。
AJ动作快到抽经地往咖啡里倒糖，“我都快烦死了，还指望你帮帮我。”“别叫我老爸，别人会以为我是个做了拉皮手术的花老头！”
Max捂着嘴狂笑。“别看了，咱们钓鱼去。”

“我可不想给你的救命恩人拖后腿。多读几本相关专业的书，起码能少问几个白痴的问题。”
Max笑笑：“没关系的，反正出生入死什么的，警官不可能让你参与的。”
AJ一愣：“那我能做什么？”
Max拍拍AJ的肩：“当然是你能做到而Richardson警官做不到的事了。他自己是个出色的警察，他不需要你一个礼拜之内把自己变得和他一样。”
“Max，我看我要是哪天实在有危险了——”

“知道，我会好好生活，绝不会想着为你报仇，让仇恨蒙蔽了我的双眼。钓鱼去吧。”

AJ又望了望手边那几本犯罪学科的基础理论书，彻底泄气：“我现在觉得他跟你合作比较好。”
“你要留着这本《让法律读起来像侦探小说一样》吗？不要的话我就都拿去还了。”
“还了吧。你小子越来越会无视我了。”
“不敢，我的宝贝硬盘还在你那里。如果你圣诞有事赶不回来，买手机的钱，嗯……打我卡里怎么样？”
“……你信不信我叫你自己打工去赚？？”
“不用，我把你的车和衣服拿去网上卖。”Max这么想着当然没说出来。

“回头把刘海剪了吧。”AJ跟着Max一路走出图书馆，“男人点。”
Max顺手抄起架子上的免费报纸：“你允许我留点亚洲的特色好不好？”
“什么特色，把脸遮起来可以勾引女人？”
“是充分利用资源，你们毛发稀疏的种族是无法理解的。”
Max尽管对AJ说话也是这样，不过语气控制相当到位，听着不像讽刺倒像是商量。AJ还想说别让我看见你留披肩发就成，Max突然晃着手里的报纸：“说真的，Brian上头条是不是你们家族的传统之一？”
“嗯？”AJ接过报纸，头条大字几乎戳瞎他的双眼——“Gables家族律师Littrell外借，为Catherine Leez与警方大打擂台”……

那一瞬间AJ什么都想过了。只听见Max同情的声音：“想骂就骂吧，憋着对身心健康不好。”
AJ又在“外借”一词上停住，像是要把这两个字直接用眼神抹掉。他不想骂任何人，他只想问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没有最乱只能更乱。

“Leez，Leez？那个被谋杀了的旅游局局长？”Max学着大人的模样，食指KUA TA敲着报纸上的字，“不错，两大话题人物这是在搞年末合作舞台吧。”
AJ“啊？”一声，差点笑出来：“别胡说了。我先打个电话。”
“打给谁啊，你阿姨，还是Brian？这报纸我看了小半年，头版字体长度从没超过小指。你看，这都快超过中指长度了。”
“别笑了。问你两件事。这个Brian怎么总爱没事找事？为什么Shirley就是不肯炒了他？立刻回答。”
“这听着像一件事啊。不知道。”
“手机不用买了。”
“真的不知道。”
“硬盘格式化。”
“我回答了：这听着像一件事。”
AJ顿时无话。

“你去问Brian，没有用。你亲眼看到是Richardson警官做的中间人，他会回答你自己只是不好意思推辞毕竟警官正在帮忙找他的弟弟。你问 Shirley也没用，通告出来的时候没炒，new center被炸了没炒，我看以后Brian就是娶了这个Catherine——都照样没事。”

AJ说：“那么我要做的事就是搞清楚这其中的关联。”
“不对。你要做的事是把Nick找回来。你最好这么想，目的越单纯，成功希望越大。还有就是，女人不肯说的东西，不要去猜，猜错了后果很悲惨。”
AJ又是一“啊”，“于是，这就是你谈了两次恋爱得出的经验？”他在两次上面放了重音。
“对。还有失了两次恋以后得出的结论：女人越不说，越是希望你去猜。”
“Max，我们在谈论一个真正的女人，不是你交往过的女孩。”
“好吧，第二条作废。”

AJ沉默良久。突然有些发懵地盯着脚下的地砖说，“我说过没，我特别烦被蒙在鼓里。”

Max能做的只是把手搭在AJ肩上，摇两下。“嗯……好像说过。”



其实AJ一直觉得Kevin和Catherine关系非比寻常。至于是怎么个非比寻常……这个，大家都明白的。所以Max开玩笑说，Brian就是娶了 Catherine也没事的时候，他完全想说那倒不至于，娶也是Kevin娶，要不联系一下公司公关部，炒作一下Catherine和警局的JQ，好把集中在Gables身上的刺眼目光稍稍转移一下？有钱人和有钱人搭一起总免不了双黑配的印象，黑白配就不一定什么效果了……

AJ绝不承认自己是个八卦的人。

手机上正播着Brian和Catherine第一次去法院报道的媒体视频，他搜了一个早上，这是质量最好的一个，可以看见Brian一边回答媒体有质量没质量的问题，一边护着Catherine以常人十分之一的速度穿过人群往里走。AJ印象中Brian从不在面对媒体的时候如此刻意地保持友好的态度，起码说 “麻烦让一让”的时候绝对不会是笑着说的。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这样的案件，媒体舆论在其中的影响力很大，冷艳夫人谋杀高官亲夫的故事，太深入人心也太容易传播了。
“玩真的啊……”AJ摇摇头，说不清此刻对Brian是个什么想法，给自家雇主找麻烦还找得这么专业这么认真的人，骂他果然是没有用的么。

Kevin来到书店，一眼就看到AJ穿着晨跑的白色运动服，低头看着手机。
AJ赶紧关了手机屏幕，和Kevin大力地握了握手。“嗨，不好意思，来这儿的路很堵吧？”
Kevin明朗地笑笑：“没有，挤了地铁过来的。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正要去吃。”
“隔壁一间的芝麻面包不错。”
“好建议。”

AJ搞不懂Kevin这人为何总是一派阳光外加毫无脾气的形象，不由得想到眼前这人可是“拼死”拯救Max的人啊。他努力驱赶将Kevin定性为Catherine“奸夫”的念头，这样太不厚道了，人家也可能是老情人旧情复燃嘛……


“首先，想跟你道个歉。昨天晚报的头条牵扯到了你们公司，我多少有些责任。”
这下弄得AJ好不尴尬，手机捏在手里搓了搓去。事到如今，总不能叫我当着你的面把自家律师和你情人一起摧残一遍当是接受道歉吧= = “哦呵，这个，嗯……不必这样。”
Kevin抿了口咖啡，假装没看到AJ的尴尬：“我考虑过Brian的参与会带来的负面影响。但是需要一个好律师的事实不得不压过一切考虑。”
“Brian打得经济案较多。谋杀，我想是另一回事。”AJ如实说道。叫那家伙处理赔偿金（讹诈），离婚（变相讹诈），公司吞并（高级讹诈），那才叫“压过一切”。

“的确。但Brian似乎很有信心，我也征询过Catherine的意见，她和Brian就像——这样，一拍即合，于是我实在无法面面俱到。我想Brian有征询过你家人的意见？”
AJ再次尴尬……“没有问过我就对了，呵。”憋了半天说了个完全三无产品的笑话。
“和你谈Brian是否有些冒昧呀？也许你们之间并不熟悉。”

AJ很想掀桌。他发现这个明朗的警官就是个明朗的逼供高手。
“我负责的部门和Brian来往不多。”他不咸不淡地说。“你们集团犯罪科，也不会总和重案组的来往紧密么。”
Kevin点点头，“是啊。但听说这几年FBI插手的越来越多，部门之间为此更比以前更团结了。”
“听说？哦，你才回来。”AJ总算找着机会转移话题了，“英国的警局和美国很不一样吧？”
“跨州的警局还很不一样呢，不都是这里稍微好一点，那里就稍微逊一点~”
“那你总归是待得不舒服才要回来啊。”
“嗯，那是。哪儿也不比自己家好。”Kevin大喝一口咖啡，哈出一团热气，“见个上司问点事要排半天队，这一点不如我们。”
“话说，你去英国待了多久？”
“八年……半吧。差不多。”
“八年？”AJ差点嚷起来，“我收回刚才的话。怎么会八年后才觉得‘不舒服’。”
Kevin摆摆手：“不用收回。还有人结婚几十年才发现身边的人不合适呢。”
“这样……”“也是，英国哪有这么刺激的案子。”AJ自嘲地说，“6000万啊，铜像融化啊——做警察特别追求奇案是吧？”
Kevin挑了挑眉，意思是你觉得是就是呗。“对了，你上次说请假的事？”
“哦，请好了。能先开溜4天，算上周末是6天。”说完生怕不够用似的看着Kevin。后者体谅地表示：“飞机很快就到的地方，用不着一个礼拜。”
AJ之前做了功课：“我以为去陶拉博物馆得飞一阵子？”
只见刚刚饱餐一顿的Kevin，大气的食指在眼前一闪而过：“得到消息，狗首在别处出现了。”
“哦！哪里？”
“人多，以后说。我昨天已经去过博物馆回来了，过场走完了，以后就跟着狗首走吧。”
AJ强压“跟着狗头走”这句话带来的喜剧效果：“以后一直借着狗首的名目调查啊，它要是流到国外去了我也得去？”
Kevin漫不经心地说：“嗯，最好流到中国，直接还给人家了也省得我查。”
AJ默了。“那要是流到英国的话，你是不正好回去看看朋友啊。”这是个玩笑。
Kevin确实笑了，还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英国不行。人家海关的黑名单第一名是本LA登，第十名就是我。”




一早醒来的三人帮纷纷表示昨天做了一样的噩梦。那就是他们以前每一次在暗地里谈老板的八卦其实他们的老板都站在门后面当隐形听众。能把Howie逼到现形的也只有……

“你这个白痴，在这个屋子里提‘吃软饭’是怕死了缺陪葬么！”
“嘘，轻点声！”
“喔喔。”“剥夺你吃早饭的权利！”

Nick昨晚倒是睡得舒坦，睡眼朦胧老半天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座谈会。“老婆风光，男人偷鸡摸狗，说他吃软饭是客气的了。”

三人帮暴走的暴走，找胶布的翻箱倒柜，撞墙的义无反顾。“剥夺中饭！！晚饭！！年夜饭！！”
“好烦啊，饿死我好了。”大早上的Nick情绪欠佳，“我就是饿死也绝不吃——软饭，嗯。”

说实话，三人帮真心地觉得，要是Nick不适合吃软饭，这个世上还有谁敢说自己适合。除了张脸，从里到外不学无术，开口闭口我是情圣，一天到晚我哥我哥——那要不是你哥，是你姐，你小子不也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切，我们老板……好歹有份工作啊。
Nick还要说下去：“用Bob的脖子后面的肉想想都知道，创业基金绝对是岳父开的支票。”

Bob顿时觉得自己后头那块猪头肉一阵抽痛。

待Nick被饿足了一天从浴室放出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听见Bob跟自己说：“记住了啊，不准再说那个词。”
Nick抓过眼前的面包，有气无力撕了一小片嚼着：“照你们行规我两个月内都得活着，你们不能说的话我帮你们说出来不是很好吗？”
Bob急了，把面包又抢了回来：“谁说这是我们想说的？？反正就是不能说。说你懂了才能吃。”
Nick看着面包告诉自己，我并不是不敢承认失败，是他们胜之不武。“懂了。”

“看你们吓的，他以前倒是把说这话的怎么了。分尸还是泼硫酸？”
“没‘怎么了’。”Mars十分不悦地说，“老板只干分内事，不爱耍流氓。只是你得会尊重人是不是？”
Nick一直没说话，只是努力吃面包，等整条都进肚子了，往死里打也吐不出一颗完整的芝麻了，他才说：“我为什么要尊重一个绑架我的人——他还——（打嗝）吃软饭。”

三人帮意识到就算他们隔一天饿一次Nick，Howie结婚是由他们嘴里说出来这个事实都不会有任何改变，至少它造成的恶劣影响在Howie那边是不会有减刑的可能的。

Howie 今天还是照常和他们一道吃饭，聊天，一脸祥和宁静——错了错了，是亲切温和。老板哪次不是这样啊，听到道上的议论，有的话连做手下的都有被戳脊梁骨的感觉了，他扭个头就全从脸上抹去了。真的不在乎还关灯？想起来又打了个哆嗦。也是的，被道上的议论就算了，连手里头的货物都这么说——太没自尊了呀太伤上下级感情了哇老板会不会一个人在房间里摔枕头喂！

正当三人帮内心挣扎地看着Nick因为吃得太撑只好爬行到床下，徘徊于要不要打要不要打到底打还是不打老板说不能虐待那打他算不算虐待——的时候，房间门被人“咣”一下粗鲁地推开了——弹在门后站着的Bob背上，又弹了回去——“老板~~~！！你没事吧！！”

Howie扶着心爱的鼻梁踉踉跄跄，全靠扶住墙才站稳，双眼饱含愤恨地扫一圈视线范围内的所有生物：“开会。立刻，马上，现在！”

三人帮忍住就地躺倒装死的冲动，集体立正稍息。Nick笑得肚子疼了，抓着床单一角半天起不来。

“你先别睡，”Howie一指Nick，语气竟有几分焦急，“回头还要跟你开——那个……小会！”
Howie说完，领着三个手下匆匆走了。



Howie所说的会后会并没有实现。大概实在太晚了，他自己都困了。反正Nick也没打算理会他。
面包吃得太快消化起来困难，Nick一直半睡半醒。听见三人帮在门外议论着是有谁要来了，怎么这个时候来。好像是个女人。

不是说那女人比Howie还有来头么，还怕见着家里有个货物？Nick不解。不过这才刚听说了她就要来真人供观摩啊，Howie老婆比Howie给力多了。